信用惩戒的权力要关进 制度“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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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和中国人民银行联合召开视频会议，对信贷监管的实施做出安排。会议指出，要实现信用建设的高质量发展，必须把握四个要求。首先，信用手段越有用，就越要防止滥用和广泛使用；第二，信用惠民的措施越多，就越要尊重市场规律；第三，公众对信用的接受程度越高，就越必须遵守法律；第四，信用信息共享越充分，就越要重视对主体权益的保护。

本次会议的背景是《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社会信用体系建设和构建新型信用监管机制的指导意见》，提出要加快构建跨地区、跨行业、跨领域的失信联合惩戒机制。上述视频会议提出的四项要求，特别是“信用手段越有效，就越应防止其被滥用和广泛使用”，具有现实性和针对性。

无论是个人信用约束还是企业信用监管，都是保护社会诚信、提高社会运行效率的重要制度设计。如今，“一路信守承诺，失信者寸步难行”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然而，近年来，一些信用处罚的做法引起了争议。例如，在一些地方，跳槽、闯红灯、乱扔垃圾、欠水电等都可能构成“不诚实”。似乎有一种“信用报告无所不能”的趋势，“信用报告”被视为任何社会问题的问题，这与信用处罚应有的严肃性和明确性形成鲜明对比。目前，我国许多城市都推出了个人信用评分系统，但各地收集的信息和评分依据不同，因此存在着信用报告滥用的问题。

如果信用惩罚被滥用和广泛使用，不仅会侵犯公民的个人隐私，还会增加社会运行成本。让那些违背诺言的人难以行动并不意味着让大多数普通人感到内疚和恐惧。因此，信用惩罚应该始终走在法治的轨道上。首先，必须准确和定性。无论具体名称是什么(联合惩罚、违反信任约束、信用评级)，信用惩罚本质上是一种权力，需要被锁定在制度的牢笼中。任何能够对公民的权利和义务施加影响的人都应该属于权力的范畴。随着信用惩戒制度的加强，目前失信者付出的代价越来越高，这可能会影响到贷款、购房、旅游甚至子女的就学。信用惩罚显然已经成为一种权力，而权力应该被锁在制度的笼子里。

目前，一些滥用和广泛使用信用惩罚的现象，实质上是权力不受制度的“笼子”的调节，然后是故意的一面，大致有三种情况。首先，行为被放大了。例如，在许多地方，交通违规行为都包含在个人信用评分中，但交通违规者将受到扣分和罚款的处罚。再次扣除个人信用分数是不公平的，闯红灯与信用没有什么关系。第二，对象被放大。某个地方的一所中学规定考生的父母必须没有不诚实的记录，这一点受到了广泛的质疑。对不诚实行为的惩戒对象只能是不诚实的人本人，而不能进行“坐在一起”或“集体惩罚”，这是现代法治的基本精神。第三，价值取向存在问题。例如，一些商业组织使用大数据分析来判断某人的工作单位、朋友圈、消费水平、消费习惯和支付能力，然后据此评分。事实上，它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并给予他们不同的待遇，这是歧视性的，背离了信贷的初衷。

将信用处分权纳入制度“牢笼”，意味着信用处分应当既是实体正义，又是程序正义。

首先，信用处罚的对象应当明确。信用惩罚的对象应该有明确的界限，特别要注意不要混淆信用信息系统和社会诚信。信用信息一般涉及资金，个人信用信息的核心是个人信用、信用购买等信用交易信息，与道德信用不同。由于“拖欠水费将影响信用报告”，央行官方网站今年4月发布了记者的提问，称目前信用报告系统还没有收集到个人水电支付信息，收集公用事业支付信息的原因是为了帮助更多没有信用记录的个人建立信用记录，促进他们获得融资，降低融资成本，严格执行“未经同意不得收取”的规定。因此，即使信用报告收集了相关信息，也不是像有些人简单理解的那样是为了“催款”。

第二，信用惩罚的手段应该精确。什么应该受到约束，在多大程度上应该得到明确的定义和授权。处罚内容与失信行为之间应该有内在联系。例如，如果老人因为没有钱而不执行法院判决，他就不应该花很高的费用旅行，所以他只被限制乘坐飞机和高速列车，而不是所有的火车。虽然惩罚不诚实是必要和适当的，但它不能是故意和任意的，尤其是“私刑”。另外，一些“裸借”通过发放不雅照片来威胁女大学生，一些高利贷收藏者通过堵门、喷字等骚扰手段进行收藏，这些都成为冠冕堂皇的“失信惩戒”。

第三，信用处罚的程序应该严格。中国十分重视对公民权利的保护，《立法法》明确规定，对公民政治权利的剥夺、限制人身自由的强制措施和处罚只能由法律规定。信用惩罚也是如此。承认不诚实和实施纪律措施都需要权威的授权。恐怕任何行业或企业都不应该被允许按照自己的标准建立客户“黑名单”。特别是现在一些事件经常出现“逆转”，所以信用处罚要特别注意程序公正。不久前，一名女快递员因顾客的快递邮件破损而遭到投诉，并去顾客家跪下表示理解。随后，警方出面“证明”来“支持”这位快递员，甚至建议将这位顾客及其家人列入服务“黑名单”。然而，媒体调查后发现，快递员本人在这次事件中有一些不诚实的细节，客户没有不合理的抱怨。这一事件是对随便贴上“不诚实”标签的做法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