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性风险，银行比保险业承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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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金融一体化和混业经营的快速发展，保险市场和资本市场的深度融合，以及保险公司新的保险产品和新的投资工具的出现，整个行业以保险风险为主、受经济周期影响较小的优势不复存在。

□刘

2017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着力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重点防控金融风险”。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强调，要完善金融监管体系，保持无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

系统性风险的三个特征

加强对系统性风险的关注和监管干预主要针对银行业。然而，由于美国国际集团(aig)在2008年经济危机中扮演的角色，学者和政策制定者开始关注保险业的系统性风险，颠覆了保险业不会产生系统性风险的传统观念。

事实上，系统性风险的概念很早就由学者提出，但直到2008年金融危机才得到广泛关注。许多学者和政策制定者从不同的角度定义了系统风险。虽然对系统性风险的定义不同，但他们对系统性风险的特征已经达成共识。一般来说，系统性风险应该具有三个特征:宏观性、外部性和传染性。宏观特征强调系统性风险不是各种金融机构风险的简单总和，而是基于全球视角的宏观风险；外部性强调单个金融机构的损失或极端市场事件的发生将通过金融系统网络产生连锁反应，累积的风险将由所有参与者分担；传染性特征强调系统性风险最终会通过各种渠道传递给实体经济，从而对实体经济产生重大影响。

谈到系统风险，一个经常被混淆的概念是投资科学中的系统风险，它是由威廉夏普在1964年提出的。它指的是不能通过投资组合分散的风险，也称为剩余风险。与系统风险相对应的一个概念是非系统风险，这意味着它可以通过投资组合分散。与系统风险不同，系统风险和非系统风险都是微观层面的风险，一般只影响投资主体并面临困难，而不影响其他投资主体；系统性风险是一种宏观维度的风险，更强调金融机构之间的联系。单个金融机构破产或发生金融危机后，通过金融系统的关联网络蔓延到其他金融机构甚至整个金融市场，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导致许多金融机构倒闭，甚至金融市场崩溃。

保险业也受到经济周期的影响

与传统保险业相比，银行的业务特点确实决定了它们更容易受到系统性风险的影响，或者更容易引发系统性风险。一方面，与保险业相比，银行业通过存贷款这一核心业务与实体经济建立了更紧密的联系。银行风险不仅会影响金融业本身，还会损害许多储户和投资者的利益，并对整个实体经济产生影响。然而，传统的保险承保业务以财产或个人健康为目标，对实体经济影响不大。此外，保险公司通常持有大量准备金来应付索赔。即使保险公司面临破产危机，也很难对整个实体经济产生大规模影响；另一方面，银行之间的相关性高于保险公司。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是银行重要的融资渠道，它使银行通过债权债务建立紧密的联系。一旦银行出现财务问题，风险很容易从一家银行蔓延到其他银行，进而影响整个银行业。然而，保险公司之间很少有类似的短期融资行为，它们之间的相关性低于银行之间的相关性。

然而，随着金融一体化和混业经营的快速发展，保险市场和资本市场的深度融合，以及保险公司新的保险产品和新的投资工具的出现，保险业关注保险风险、受经济周期影响较小的优势不复存在。保险业更容易受到其他行业系统性风险的影响，一些保险机构也可能成为系统性风险的来源。许多研究表明，当保险公司和银行在业务行为上过于相似时，保险公司也可能存在系统性风险。一些非传统的经营活动也会增加保险公司的系统性风险。例如，美国国际集团对2008年金融危机的重要影响来自其信用违约互换(cds)产品，而不是传统的保险产品。

因此，保险业也应重视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防范。针对保险业系统性风险的成因，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开展防范工作。首先，银行、保险和证券混业经营的发展是保险业面临系统性风险的重要原因。因此，防范系统性风险的一个重要出发点是发挥全国金融稳定与发展委员会的作用，加强宏观审慎监管，加强保险监管机构与其他监管机构的合作与协调，建立覆盖各个层面和信息系统的沟通机制和平台，及时有效地识别集团内部的行业内内部交易。第二，加强对系统重要性公司的监管。具有系统重要性的公司规模庞大，与金融体系中的其他机构联系紧密，系统性风险相对较高，因此需要监管机构给予更多关注。最后，保险公司创新的非传统业务是系统性风险的重要来源。因此，要防范系统性风险，必须加强对保险公司非传统保险产品和新投资资产的监管，加强对这类产品和业务的风险监控，规范创新信用保险产品和另类投资工具等相关产品和业务的运作。

(作者是北京大学经济学院风险管理与保险系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