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合理增长和质的稳步提升——解读中央经济工作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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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玺卢政委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于12月10日至12日在北京召开。2020年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胜利之年，也是三大战役达标之年。因此，“稳定”一词成为2020年经济工作的主线。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实现明年预期目标，必须坚持稳定宏观政策、保持微观政策活力、支持社会政策、提高宏观调控前瞻性、针对性和有效性的政策框架。”在2019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稳定”一词出现了29次，而在2018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稳定”一词只出现了22次。

值得注意的是，经济工作的稳定性不仅在于数量，还在于质量。会议指出，“确保经济实现数量合理增长和质量稳步提高”。回顾2019年经济工作，会议认为:“在工作中，我们形成了一些重要认识:必须科学稳妥地把握宏观政策的反周期调整，增强微观主体的活力，把供给面结构改革的主线贯穿于宏观调控的全过程……”会议在展望2020年重点经济工作时，把“坚定不移地贯彻落实新的发展观”作为2020年的第一要务，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必须适应我国发展进入新阶段和重大社会矛盾变化的必然要求，牢牢把握新的发展观，以发展促发展，着力解决各种不平衡不足的问题。”对稳步进行反周期调整的认识，对供给方结构改革的重视，对新的发展理念的重视，都体现了追求高质量发展的精神。

高质量发展的要求也体现在2020年经济工作的具体部署上。

从财政政策的角度来看，2018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提高效率，实施较大规模的减税和减费，并大幅提高地方政府专项债券的规模……”。回顾2019年，财政税费减免幅度相对较大，有效减轻了企业负担，但财政收支压力加大；在专项债券的支持下，基础设施投资增速保持在相对稳定的水平，但大量专项债券投资于土地储备、房改等房地产相关领域。

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大力提高质量和效益，更加注重结构调整，坚决减少一般性支出，抓好重点领域保障，支持基层确保工资、经营和基本民生。.....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应与消费、投资、就业、产业和地区等政策相结合，引导资金投向先进制造业、民生建设和基础设施建设等具有乘数效应的领域. "，而不提减税、减费和增加特殊债务的规模。可以看出，面对财政收支压力，2020年的减税和减费力度可能低于2019年；为了引导政府债务合理增长，保持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优化特殊债务投资结构比增加发行规模更为重要。因此，2020年将更加注重财政支出结构的调整，通过压缩一般支出来保障民生等重点领域的支出。在财政支出领域的选择上，会议强调了“供给和需求共同受益”和“乘数效应”。其中，供求的共同利益要求供求相匹配，以避免产能过剩和低效投资；乘数效应强调提高单位财政支出的经济产出。

从货币政策角度看，2018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稳健的货币政策应适度从紧，保持合理充足的流动性，完善货币政策传导机制，提高直接融资比重，解决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融资难问题。”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稳健的货币政策应当灵活适度，保持合理充裕的流动性，增加货币、信贷和社会融资规模，以适应经济发展，从而降低社会融资成本。深化金融供给体制改革，畅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增加制造业中长期融资，更好地缓解民营和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与2018年相比，货币政策由“紧中有紧”转变为“灵活适度”，体现了货币政策可以根据经济运行情况灵活加强反周期调整。与此同时，稳定宏观杠杆的目标并没有放松。会议要求“保持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压缩各方责任”。为了在灵活调整和稳定的宏观杠杆率之间取得平衡，货币政策还需要从优化结构入手，在保持总量合理的同时优化结构，使信贷资源更倾向于制造业企业。为了增加制造业融资的比重，货币当局可以通过mpa评估和调整来引导金融机构。会议还提议降低社会融资成本，这反映了2020年低公共债务率的进一步下降。

从金融体制改革的角度来看，会议要求“加快金融体制改革，完善资本市场基础体系，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完善退出机制，稳步推进创业板和创业板改革，引导大银行服务中心下沉，促进中小银行主业集中，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引导保险公司担保回报。”其中，完善资本市场基础体系可能意味着登记制度改革将进一步深化，通过规范化、制度化的退市机制，实现上市公司优胜劣汰，改善信息披露，加强对中小投资者的保护。大银行服务重心的下沉包括客户的下沉，即加强对小微企业的金融服务；它还包括区域的下沉，即通过社区支行和郊区支行实践普惠金融理念，以改善对经济发展薄弱环节的支持。

从服务业角度看，会议要求“充分发挥市场供给弹性优势，深化医疗、养老等民生服务领域的市场化改革和对外开放，增强多层次多元化供给能力，更好地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近年来，第三产业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速高于第二产业和第一产业，成为稳定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和吸纳新就业的重要渠道。然而，我国部分服务领域市场化程度较低，不仅限制了服务效率的进一步提高，也难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优质服务需求。减少服务业的准入限制，允许民间力量更多地参与服务领域，将为服务业带来新的活力。

从房地产政策的角度看，会议坚持住房不投机的方向，要求“按照城市政策，全面落实稳定地价、房价和预期的长效管理和调控机制，促进房地产市场稳定健康发展。”与2018年12月召开的政治局会议相比，此次会议增加了“稳定地价、房价和预期”的要求，表明房地产调控不会因为经济下行风险而放松。

(鲁正伟是兴业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