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之变背后：实控人为公司债务“无限连带”，是宿命也是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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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易图。com)

温知道暴风集团的创始人冯欣在7月28日被警方强行带走。尽管被指控的罪行尚未公之于众，但它已经在资本市场投下了一颗震惊的炸弹。暴风集团的股价在29日下跌，市值不到19亿元，而四年前市值曾超过400亿元。

7月29日，著名天使投资人蔡文胜的朋友圈截图显示:事实上，一家公司上市最痛苦的事情必须是创始人，企业家必须记住一条纪律:任何时候都不要签署个人连带责任。虽然冯欣今天走了弯路，但我相信他会再爬起来的！这个朋友圈也被媒体广泛传播。

签署个人连带责任是公司实际控制人的命运和义务

根据暴风集团的公告，截至2018年底，暴风集团的亏损已达11.23亿元，流动负债为16.6亿元。一些债务已经进入实施阶段。例如，5月，由于宝信基金的金融动荡，法院决定支付回购基金本金和利息7亿多元。目前还不清楚冯鑫个人承担了多少债务连带保证责任，但似乎有不少债务。

虽然暴风集团已经上市一年，甚至一度以每日34次的涨停吸引了世界的目光，但它仍然是一家轻资产的公司，核心技术相对缺乏(这也是它目前陷入困境的原因)。从长远来看，暴风城集团仍是一家初创公司，其增长前景仍与一个人的人力资本密切相关。事实上，冯鑫也承认，公司99.99%的失误来自于缺乏经营能力、资本能力、自我扩张和运气。

因此，暴风公司的债权人要求冯鑫亲自担任公司的连带保证人并不过分。公司本身没有大量资产，严重依赖冯欣，他是主要股东、董事长、总经理和董事会秘书。公司的债务应该由公司的资产来承担。如果与股东的个人资产无关，它可以满足法律的最低标准，而不能满足商业谈判的普通标准。暴风集团2019年第一季度的报告显示，其净资产为8.97亿元，这正好证明了公司债权人要求冯鑫坐在一起的远见。

冯欣不是一个受压迫的人。对他的责任的考虑是对公司的全面控制。他对公司的利益相关者充满了厚望和信任；他曾有过个人股票市值超过100亿元的辉煌时刻；如果公司创造财富的风暴能够持续，他就是货币和非货币利益的最大收割者。

冯欣并不是公司创始人中最痛苦的。中小企业的创始人和控制者将他们所有的个人财产作为公司债务担保。除了《公司法》规定的股东对公司债务的有限责任(即以公司的出资额为限)外，自愿在《担保法》下增加第三人连带责任的法律枷锁，并用其全部资产进行担保(即无限责任，不限于公司的出资额)，这种做法过于普遍。

不可否认的是，一些控制者可能已经签署了联合担保条款，因为他们太随意了，没有仔细看合同。但毕竟，大多数能够创业的人并不愚蠢。恐怕更多的情况是由于这种情况，否则，我们无法获得债权人的信任。他们必须扭转局面，很难找到更大的债权人。

企业家必须得到个人破产法的支持才能东山再起。

尽管一些投资者期待着冯欣的复苏。这也符合传统的英雄叙事模式。然而，如果冯欣被巨额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就很难再站起来，而不仅仅是进监狱。

目前，我国只有企业破产法，但没有个人破产法。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当暴风集团破产、退出市场并取消主体时，冯鑫仍将终身负责相关债务，但他不需要偿还父亲的债务。出狱后，如果他不能及时偿还债务，他将很难摆脱失信执行人的身份。到那时，即使乘坐高铁也将很困难，并且很难再次创业。

发达国家个人破产法的实质是给一个人，特别是企业家一个机会，摆脱无法偿还的旧债，重新站起来。本月16日，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委联合发布了《加快完善市场主体退出制度改革方案》，提出研究建立个人破产制度，重点解决企业破产引发的自然人连带责任保证债务问题，似乎给个人破产制度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引发了诸多讨论。

然而，在2018年9月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公布的立法计划中，甚至在需要进一步研究和论证的立法项目中也没有个人破产法，这意味着个人破产法至少要到2023年才能进入立法准备阶段。破产制度涉及方方面面，包括对债权人的合理保护、在当前社会信用条件下防止逃废债务以及财产登记和查询条件等，这些条件极其复杂，不宜由相关部委先行规定。因此，如何实施个人破产制度仍有待考虑。

回到这个案例，最有价值的一课仍然是公司经营者如何打好他们的牌。暴风城集团的两大错误是高估了智能硬件等新技术的研发能力，这使得暴风城智能公司成为集团的头号出血点；二是对版权公司的海外收购方式混乱，缺乏应有的意识和风险控制手段(参见前《经济观察报》的“金鑫启示录:弥补差额的承诺不是风险控制的手段”)，诉讼尚未了结。

冯鑫为公司和合作伙伴挖了一个大洞，最终让他一起倒下，这很尴尬。然而，如果他像贾月亭一样获得更多资金，并在商业帝国消失后安全离开，那就更不公平了。冯鑫的个人联合和对公司的几项保证责任不是命运的要求，但至少是这一代科技型公司所有企业家的命运。命运的枷锁不仅仅是一种负担。不幸的是，它没能达到可以解锁的那一天。

(作者是中央财经大学副教授，《经济观察报》管理与创新案例研究所特别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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