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非：华为在5G上只是暂时领先 6G使用要到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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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蓝血研究中心心脏社区

任接受共同社采访

2019年10月16日

任:谢谢你能来。首先，我要对袭击日本的台风海北寺表示同情，并向受灾群众表示慰问。同时，祝贺吉野·阿基拉获得诺贝尔奖！吉野·阿基拉长达38年的默默无闻的研究精神值得华为学习。如果中国科学家能够勤奋地研究一件事38年，就有可能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我对日本有很好的印象，这也是我们家其他成员最喜欢的地方。日本人的许多精神值得学习。我很高兴今天接受你的面试。你可以随意提问。不要害怕过于尖锐。

共同社中国总局局长治尔:谢谢任先生在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采访。我第一次见到华为是在2012年，当时我负责上海分公司。我参加了华为研究院在上海的新闻发布会。当时我根本不了解华为，第一次意识到中国有这么大的民营企业。

在那之后，我一直有机会和华为的人交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华为总部的媒体事务部长是美国人斯科特。当时，华为刚刚开发了一款手机原型，他很乐意向我们介绍。从那以后，我一直非常关注华为，一直希望有机会采访任宗。今天，我很高兴也很荣幸看到华为的手机风靡全球，我也实现了采访总经理任的梦想。请多加小心。

任:很高兴您参观了我们的上海研究所。制造手机是一个偶然的决定。当3g出售给世界时，没有手机这个系统是卖不出去的，所以我们学会了制造手机。最早的3g手机有多大？在日本的丰田考斯特，一个考斯特只能装一部手机，这意味着每个部件加起来就是一个考斯特，然后在上海海马路测试我们的基站；然后我们一步一步地把这个“考斯特手机”做小，达到今天的水平，走了十几年的长路。在手机上，我们早就应该失败多于成功，我们走过了许多曲折的道路。现在我们有点成功，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非常成功，所以我们必须努力工作。

我们的日本研究所和日本公司在手机上有很好的合作。日本人最大的特点是他们擅长把很多东西做得很精致，而且他们的手机必须做得很小，这是日本的优势。因此，我们在日本进行了大量投资，并加强了与日本公司的合作。

中日之间有着很好的互补关系。中国有一定的系统集成能力，日本有优秀的材料科学和精密制造技术，两者结合起来可以形成很好的产品。我一直希望中国、日本和韩国形成一个自由贸易区。这三个国家都是工业国家，可以优势互补。中国、日本和韩国都是工业自由贸易区，又缺乏农产品，东盟表示，“我会加入，我可以提供农产品，我会购买你们的工业产品”，这样中国、日本和韩国的自由贸易区就会与东盟结合。欧洲说，“你有这么大的盘子和这么多的人，我们也想进来卖东西”，欧盟将加入贸易区。如果中日韩自由贸易区、东盟农业自由贸易区和欧盟贸易区加入，还缺什么？能量。中东和中亚的国家说，“你们有这么多，经济又这么发达，所以我们会给你们送石油和天然气。”这将形成一个巨大的欧亚板块，这必将支持我们摆脱经济衰退的危机。然而，这里的关键是中日关系。解决中日之间的矛盾和团结可以在这一地区发挥核心作用。我非常希望习主席访日时，他和安倍首相能够达成非常好的共识。

辰巳·枝尔:现在谈5g，哪个公司能代表中国的it领域？应该是华为。你同意市场上存在技术霸权竞争的观点吗？

任·:我不同意为技术霸权而战，因为全球化是相互依存的，一个自己制造产品的公司必然会落后。热力学第二定律说“熵增加”，一个封闭的系统，如果不与外界交换物质能量，不打破平衡，就会不断增加熵，最终陷入熵死亡。我不同意走完全自力更生的道路，不同意通过全球分工与合作，把各个公司的最佳部件整合成最适合人类的产品。如果每个组件都必须自己制造，就不可能集成到最好的产品中。我们正在经历美国供应中断的危机，我们有自己的备件，可能会生存下来，但不能保证三五年后我们仍然是最先进或领先的。因此，我们必须依靠全球分工与合作来实现持续进步。日本、美国、欧洲和中国都做出了一些努力。我们一起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因此，世界必须坚定不移地坚持全球化的道路。

现在，我不担心实体名单对华为生存构成的威胁，但我对华为在三到五年内是否仍将是一家先进公司有些担忧。因此，我们坚定地依靠全球化，并希望像吉野·阿基拉先生这样的中国科学家将坚持不懈地工作38年，以克服一些问题并提供先进的要素，使我们能够向前迈进。美国之所以如此伟大，是因为它以先进的文化、先进的制度和严格的产权保护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才在美国进行创新。而且，这种创新积累了几百年甚至几十年，这样巨大的积累给一个国家带来的土壤非常肥沃。美国说它将在几年内制造出比我们更好的设备，我完全相信这是可能的。我担心的是，在我们公司度过危机之后，大家都认为华为可以继续改进，这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强烈支持我们必须走全球化的道路，而不是提倡自我孤立。

辰巳知道2: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日本处于经济快速增长阶段，许多日本企业都有这样的口号:作为一家公司，他们应该赶上并超过美国。仁宗，你认为华为应该超越或赶上美国吗？

任·:只能说，我们在某一方面超过了某一家美国公司，而在美国我们无法超越某一个国家。美国有可能科技资源如此强大和丰富，以至于我们只能在某些方面取得突破。

辰巳的第二个知识:关于5g和未来通信的问题，现在世界已经进入5g时代，甚至5g之后的6g也被考虑。中国或华为将会发生什么变化？华为在5g社会中扮演什么角色？

任:在5g领域，由于华为投资早、投资大，我们暂时领先，这只是暂时的。同时我们也开始研究6g，因为6g使用频率高，带宽宽，覆盖弱，暂时还没有把它作为主力，可能十年以后才会用到。我们在5g领域的成功也取决于日本公司的贡献，我们将继续大量购买日本设备。

辰巳·枝尔:你刚才说6克大约需要10年。你是说6g能在十年后商业化吗？

任:也许会更快。这只是我保守的估计。在光纤通信非常发达的国家，例如日本，如果6g仅用作接入系统而不是无线移动通信市场，则可以预先使用6g。事实上，对于华为来说，我们担心5g这样大的带宽不会用完，如果我们想寻求更多的带宽，会不会用得更多？仍然有必要根据5g在社会中的实际使用情况来判断人们需要多少带宽。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需求会增加，新技术必须在人们有需求的时候才能应用。领先于人们需求的技术没有被使用，他们很容易饿死。

辰巳知道2:据说5g和人工智能有很强的相关性。如果我们说6g，6g时代将被更广泛地使用。既然手机在4g时代被广泛使用，你认为未来人类的生活方式会改变吗？

任:我无法想象人类生活方式的变化。信息社会发展太快了。别忘了，几年前或更早的时候，当记者对你来说是非常痛苦的。通过64k电信系统传输信息花了两天两夜，现在一秒钟就过去了。那时，当我们上网时，我们不得不在家里连接电话线。乔布斯发明了移动互联网。互联网的发展就像火山爆发，一项发明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影响。因此，5g和人工智能的结合肯定会促进巨大的社会进步，但我无法想象进步的程度。

辰巳:你认为在未来的5g和人工智能时代，有可能找到像史蒂夫·乔布斯的移动互联网这样的革命性创新或发明吗？华为有可能做出这样的发明吗？

任·:我认为未来的人工智能会比乔布斯的移动互联网产生更大的影响，但这个发明不一定是华为。

辰巳·枝尔:你提到5g和6g对世界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你认为华为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它有助于普及5g和6g吗？

任:海量数据出来后，必须进行传输和疏导。华为仍然注重信息流量的疏导、分配、存储和处理，不会离开这些环节。

辰巳的第二个知识是:人们普遍认为华为技术强大，甚至可以引领全球技术的发展。现在有一种观点认为，美国攻击华为的原因是它需要削弱华为，压制华为。你觉得这个观点怎么样？

任:从压制的角度看，它实际上帮助了我们。因为员工害怕公司的死亡，所以他们努力工作，这使得我们的销售收入在前三个季度增长了24.4%。从这个观点来看，压制不能抑制一个人的努力。

辰巳知道两个:中国和美国已经就贸易谈判达成了一定的协议。例如，原定于10月15日开始的关税上调已被推迟，一些农产品协议也已达成。然而，在这次贸易谈判中，没有提到华为的出口禁令。你觉得这件事怎么样？

任·:在我看来，在针对华为的出口禁令中，美国政府中没有人会站出来支持我们，也不可能要求改变禁令。如果美国国会的任何一位议员站出来为华为说话，他肯定会受到其他议员的批评。在遏制华为的问题上，美国还是比较统一的，所以我们准备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实体名单是不可撤销的。

辰巳的第二个知识:面试前，我读了田涛老师写的《华为下一步会倒下吗》。书中提到，任总裁在2003年预测了华为与欧美企业未来的一些冲突。你认为现在发生的冲突是2003年预测的冲突吗？自2003年至今已经15年了。华为做了什么准备？

任·:实际上，今天的冲突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美国本身有瓦塞纳尔协定和00级材料的管理，并控制美国技术不能被其他国家用于军事目的。我们属于为民用企业制造商品。当我们担心美国会扩大控制清单的范围时，我们买不到零件，所以我们自己做了一些特殊的零件。今天，我们远没有想象到美国的攻击会如此严重。对我们来说，扛这么大的棍子还是很重的。

辰巳·枝尔:你刚才提到“实体名单”将会长期存在，你还提到华为将会在未来帮助5g的普及，甚至保持保守的看法，在十年内看到6g的未来。关于5g和6g的发展，美国的打击会有负面影响吗，或者华为有什么办法可以克服这些负面影响？

任:我们要加大基础研究和理论研究的投入，以弥补一些新理论、新技术在世界上买不到的困难，跟上世界的步伐。

辰巳知道两个:即使美国长期不向华为出口相关零部件和技术，华为也能保持这样的增长速度？

任:美国不出口，欧洲和日本也有很多国家。

辰巳:你刚才提到基础研究或理论研究，一些美国大学和研究机构已经停止与华为合作研究。这会影响基础研究和理论研究吗？

任:世界上还有很多大学，不仅美国有好大学。

辰巳知道2:现在美国有各种技术或产品，比如一些半导体和操作系统，比如美国的谷歌产品和高通芯片。你认为5g即使没有这些东西也能继续发展吗？你能理解吗？

任:是的。

辰巳知道两个:现在有些人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脱钩或分离。虽然美国可能不会尝试达到这种效果，但将来只有中国拥有的技术或只有美国拥有的技术才会实现两个技术圈，甚至中美之间会有两个经济圈。你认为这可能吗？

任:不会。如果高通和华为生产的芯片不能相互通信，一个人就要带两部手机。你看，过去手机很难导出文件，但是现在很快，因为有统一的标准。因此，两个标准和三个标准延缓了世界的进步。一些政治家可能会这么想，但人们不会选择这条道路。

共同社上海分社社长梁:有两个问题:首先，今天上午，德国正式宣布，德国不会将华为排除在5 G之外。你对此有何看法？第二，日本政府很早就决定排除华为，但未能通过验证。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任:首先，我们非常欢迎德国和欧盟以事实为基础的做法，对所有供应商提出更高的安全标准，而不是武断地将制造商排除在5g建设之外。我非常支持欧洲数字主权战略，因为在过去，我们的财富是矿产和农产品，这与我们拥有多少土地有很大关系。这叫做地缘政治。信息系统的数据没有国界，可以飞向世界各地。如果国家决定了数字主权，它将在信息财富中确立国家主权。我们非常支持德国和欧洲联盟的做法。这种做法的运作模式是，企业应事先承诺不做坏事，然后再审核是否做了坏事。如果它没有做坏事，它就是一个好公司，它是根据事实而不是主观判断来判断的。

其次，我们可以理解日本政府。顾客有权选择他们想要的商品，我们也销售商品。仅仅因为它是爱马仕，每个人都必须购买它。

辰巳的第二个知识:关于华为在日本的手机市场，华为智能手机受到日本大众的欢迎。如果未来华为手机没有谷歌操作系统，日本人可能不会选择未来推出的新华为手机。作为个人用户，我对此也非常担心。华为有什么对策或意见吗？

任:我们可以理解，有些消费者可能在一段时间内不会选择华为手机，但我们会尽力改变现状。

辰巳知道2:努力的方向是建立自己的操作系统来发展自己的生态系统吗？

任郑飞:我不确定我们能不能做到，但是让我们努力工作。

辰巳知道2: 5g和6g网络将在未来普及。5g和6g终端会同时出现吗？

任:是的。

辰巳知道2:我的个人终端大多是手机、平板电脑和个人电脑。未来的终端会有什么创新吗？我会看到我从未见过的终端吗？

任:是的，将来会有很多终端，都可以连接，所以不用再进口了。软件如何给人们带来体验？就是依靠终端。因为软件不能被触摸或掌握，它依赖于终端，而终端在未来将会变化，而不仅仅是手机。

辰巳知道两个:我们无法想象未来。我在北京的第一个永久住所是1997年到2000年。一位电视台员工说，理论上，未来会有类似智能手机的东西，在拍摄视频后会传输到另一部手机上。那时，每个人都认为他是在开玩笑和嘲笑他，但十年后这变成了现实。

15.辰巳知道2:美国将指控华为窃取其通信设备中的一些信息，甚至为此对华为实施一系列制裁。然而，到目前为止，美国还没有提出具体的证据。美国是否直接向任总统出示了他们获得的证据？

任:应该说，华为十多年来一直受到世界上最严格的监管。每个国家都会怀疑我们，每个情报机构都会盯着我们。问题早就被发现了。华为的it网络“城墙”是用“美国砖块”建造的，并没有保护美国、其他国家和恶意竞争对手窃取我们的技术。到目前为止，没有证据可以解释我们的问题。

穆李小良:如果你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10月25日庆祝你的75岁生日。尽管任宗是一个超级人物，但他毕竟没有达到长生不老的境界。你已经开始考虑继任者了吗？你决定谁是继任者了吗？如果不是固定的，为了在未来十到二十年保持华为的领先地位，你对继任者有什么样的期望？

任:我们公司的机构继承机制没有问题。继承不是指定的继承人，而是制度上的继承。我可以把我在股东大会上的发言发给你，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实际上，我没有具体操作层面的权力。我拥有的是否决权，但我从未否决过。最初，否决权在去年年底到期。我们担心当所有员工在紧急情况下投票时，企业会出问题，所以我们保留了否决权。但这不是我可以否决的，也不是我的家人可以继承的。取而代之的是，从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的董事会成员、监事会成员和高级领导中选出7人，组成拥有否决权的核心精英团队，以确保公司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分崩离析。

辰巳的第二个知识:刚才提到的家庭事务，孟加拉现在有什么新情况吗？

任:应该按照司法程序逐步解决。

辰巳·枝尔:华为全球最新员工人数为18.8万。员工数量会减少吗？

任:员工人数已经增加到19.4万，增加了几千人。因为我们需要填补很多“漏洞”，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才进来。

辰巳知道2:招聘新员工不仅限于中国？

任:全球。

辰巳·枝尔:华为正在世界各地招聘员工。你对某些地区特别关注吗？例如，印度的这些国家在科学和工程方面特别强大。他们特别加强努力了吗？

任:我们没有太多限制，但美国有。因为美国政府不允许美国与我们接触，而且一旦接触，就被认为可能有美国成分，所以它不得不进行干预。因此，不从美国聘请这些优秀人才是我们的一大损失。其他国家和地区没有限制。

辰巳知道两个:美国的大学或研究机构以及像硅谷这样的地区有许多杰出的中国人或中国人在美国受到压制。美国有很多中国人回到中国加入华为吗？

任:如果你是中国籍的留学生，没关系；已经加入美国国籍的中国人受到限制，包括持有美国绿卡，这属于美国的管辖范围。

辰巳:仁宗，你现在最想要什么？你最想要什么？

任:还是信任，我希望世界上有更多的人能给我们信任。我经常与媒体见面，事实上，我想通过你传递一个信息，让社会了解我们，摆脱我们神秘的面纱。最初，我们没有面纱，但故事讲完后，我们被面纱覆盖。

枝儿:我们应该是第一个单独采访任主席的日本媒体。我们很荣幸也很高兴有这个机会。你和我们坦诚的交流是否意味着你对日本有很高的期望？

任:我一直对日本抱有很大的希望。我女儿第二外语的首选是日语，第三外语是法语。

辰巳·枝尔:我听说你来日本不仅是为了工作，也是为了频繁和日本？

任:是的，去旅游。

辰巳·枝尔:你在日本特别喜欢什么地方？

任:太多了。我基本上走遍了日本。从九州到北海道，我沿途走遍了所有的城市和村庄。我经常告诉你，日本是世界上最终的旅游目的地，你可以在任何一个小山村呆很长时间，因为每个山村都很干净，腊面也很好吃。

知道2:任总有什么爱好吗？

任:边工作边看电视剧。

辰巳的第二个知识是:当你亲自访问日本时，你有安全顾虑吗？

任:不用担心。

22.穆利·梁潇:华为在全球170多个国家开展业务，拥有19.4万名员工。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华为董事会只有中国成员，或者看看全球各地的地方办事处。大多数当地子公司的高管仍来自中国，但很少有当地高管。在这方面，您有没有考虑过在董事会或本土子公司中引入更多的本土高级管理人才，以进一步实现华为的开放性和透明度？

任:已经有很多本地高管了。我们有3万多名外籍员工，基层子公司的董事会中也有很多外籍员工。在总公司的董事会中，最重要的是要有资格。如果外国员工不是在华为的基层工作，那么进入董事会只是一种装饰，没有权力。因为董事会成员都是自己召集的，不是我任命的，而且他们有自己的“山头”，所以他们占据了一个位置。因此，外籍员工需要像这样才能占据他们的位置。我们对外国员工非常开放。三分之二的技术人员是外国雇员。

辰巳·枝尔:谢谢你接受我们今天的采访。今天的采访与想象中的大不相同。听到你坦率的回答非常重要。非常感谢